“您去吃一盘水果。”
弗朗索瓦丝说,她从人群中挤过去,为让娜·哈伯雷开出一条走向餐台的路。
克丽斯蒂娜姑姑待在桌边久久不走,她爱慕地向正带着一种优越感喝冰咖啡的吉米奥微笑。
今年比去年圣诞节前夜来聚餐的人增加了一倍多,因此弗朗索瓦丝看了一眼盘子里是否还有足够的三明治和花式糕点。
“装饰得真美。”
让娜·哈伯雷说。
弗朗索瓦丝第十次回答这个问题了。
“是贝格拉米安布置的,他很有鉴赏力。”
他如此迅速地把一个罗马战场变成舞厅真是劳苦功高,但是弗朗索瓦丝不太喜欢冬青、槲寄生以及柏树枝摆得比比皆是。
她环视四周寻找着新到的客人。
“您能来,您真是太好了!
拉布鲁斯见到您会非常高兴的。”
“那位亲爱的小大师,他在哪儿?”
“在那儿,和贝尔热在一起,他很需要您给他解解闷。”
布朗什·布盖几乎不比贝尔热更有趣,但是这总会有些变化。
皮埃尔的神色不像在过节,他时时愁容满面地抬起头,他为格扎维埃尔担忧:他怕她喝醉或怕她溜走。
此时,她正和热尔贝并排坐在舞台前沿,他俩的腿在空中晃荡着,看上去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唱机正播放着伦巴舞曲,但是人群嘈杂拥挤,简直无法起舞。
“活该,只好不管格扎维埃尔了!”
弗朗索瓦丝想,“晚会已经够人受的,如果还必须考虑她的看法和情绪,那就无法容忍了。”
“活该。”
弗朗索瓦丝心中重复了一遍,但又有些迟疑不定。
“您已经要走了?太遗憾了!”
她以满意的目光注视阿贝尔松的身影远离。
当所有重要的宾客都离开以后,就不用再那么费神了。
弗朗索瓦丝朝伊丽莎白走去,她靠着一个布景撑架抽烟足有半个小时了,目光发呆,不同任何人交谈。
但是要穿过舞台,俨然做一次远征。
“您来了,您真好!
拉布鲁斯会很高兴的!
他现在正被布朗什·布盖缠着呢,您试试看把他解脱出来吧。”
弗朗索瓦丝又挪前了几公分。
“您真是光彩照人,玛丽-昂热,这种蓝色配这种紫色,太漂亮了。”
“这是朗万服装公司的小套装,很优雅,是不是?”
弗朗索瓦丝又经过几次握手问候和几次笑脸相迎才来到伊丽莎白身边。
“挤到这儿真费力。”
她起劲地说。
她确实感到累了,在这种时候她很容易疲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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